斛律雄端着单筒望远镜,看着二三十里外的地方。

        远处,雄伟的燕然山在那里已经平缓成一个不高的山坡,滑向更远处的哈剌和林河。地上茂盛翠绿的草地,彷佛是一张无边无际的厚绿毡毯,在阳光下闪着油光。

        斛律雄的望远镜,从远处的哈剌和林河畔扫过来,在山坡上转了一圈,看到了三座巨大的毡包。它们成品字排开,白色毡皮在阳光下闪着耀眼明亮的光,彷佛三口刚出窑的白瓷圆碗倒扣在山坡上。

        包顶上的牛头骨和三束牛尾纛,显示着它们至高无上的权威。

        围着这三顶白色大毡包,稀稀落落地坐落着数十个灰白色的毡包,要小了一半,彷佛用了很久的灰陶圆碗被倒扣在周围。

        女人们在毡包前忙碌着。

        挤马奶、修理马具、晾晒衣物...

        马儿散在各处,低着头安静地吃着肥沃的青草。

        小孩们在毡包之间跑来跑去,三五成群。有的在捉迷藏、有的在争论着什么,还有的围着马儿在说着什么。

        隔得再远,他们银铃般的欢笑声,似乎都能从草地和毡包顶上飞跃过来,飘进你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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