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简离去许久,耶律大石还坐着椅子上发呆。

        萧斡里剌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两人彷佛两座石佛,橘红色的烛光在他们脸上跳动摇摆,显得十分诡异。

        终于,耶律大石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斡里剌,李简的话,你听明白了吧。”

        “殿下,属下听明白了。他口口声声说是给你,给耶律家一条活路,但话里话外是在威胁你。”

        “是啊,在威胁我。”耶律大石长叹了一声,满脸的沮丧,“偏偏他就拿捏住了我的命脉。“

        又是一番寂静。

        “斡里剌,横渡之约时,大臣耶律屋质入帐劝谏应天太后(述律平),‘主上已经正位,应该答应算了。’”

        “当时章肃皇帝(耶律李胡)在旁,听后变了脸色,说:‘有我在,耶律阮怎么能即位?’耶律屋质说:‘谁叫你残忍暴虐,失了人心的呢?’应天太后回头对章肃皇帝说:‘从前我跟太祖宠爱你胜过别的孩子,俗话说:‘偏怜之子不保业,难得之妇不主家。’不是我不想立你,是你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说到这里,耶律大石双目冷彻,语气变得十分森然。

        “身为章肃皇帝七世孙,我从五岁时就背得这段话。这段话让我明白,所谓天命,在于人心。南京城里的人心,而今又系在哪个天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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