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斡里剌低着头,许久不敢答话。这个话题太大,他真的不敢直言。

        耶律大石发泄了一通情绪,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说实话,我真的想不到,耶律谛里姑、耶律佛顶、萧诚干等人,居然已经私通宋国,愿为内应。耶律谛里姑是宗室元老,耶律佛顶是宗室有数的悍将,萧诚干是驸马,他们怎么就降宋了呢?”

        “殿下,属下思前想后,或许天祚帝驾崩,让三人看明白了前途,这才下定了决心。”

        听了萧斡里剌的话,耶律大石默然半天,才幽然叹道:“叶落而知秋。天祚帝驾崩,让他们明白,我大辽将面临一次暴风雨一般的权力之争。国力已经极尽衰败,再经过一番不知何时能止的内乱,我们大辽在宋人面前,是一根根子腐烂、一推就倒的参天大树。”

        “他们这些人,看得太通透了。可是他们如此这般才智,为何不用在除奸兴邦上?偏偏只是用来图谋个人的身家富贵上。”

        “殿下,他们也曾经努力过,配合过我们除奸匡正。可是大势已去...”

        “是啊,大势已去。我又何尝不是在顾惜自家性命,自己说服自己,要顺势而为,顺应天命...哈哈...”

        说到这里,耶律大石的眼泪出来。他的声音不知是哭还是在笑。

        “殿下,成大事者当忍奇耻大辱。越王勾践何尝不是如此。而今兵火汹涌,辽国祖陵、耶律一脉,还需要大王续存啊。”

        耶律大石一双赤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斡里剌,过了一会,萎然地低下头,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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