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教我好找。”一道清亮亮脆生生的声音从假山后的小径传出,紧接着徐离婴带着他浩浩荡荡一众僮仆班子转出来,一群人声势浩大地向顾非熊行了礼,把那猫惊得又缩了回去。

        “婴公子上回才嫌我不解风情,这会儿怎么又到处寻我?”顾非熊调笑道。

        徐离婴笑着佯嗔:“谁要你来解什么风情了,可别教那些糟心烂嘴的听了去,又编排我。我才想着为顾相引荐陶墨相公,不想你们二人已经见过了。”

        陶墨略有些吃惊,躬身行礼道:“陶墨不知是顾相纡尊到此,万望恕罪。”

        那恰到好处的三分讶然,三分惊惶,三分羞赧春情,一分若即若离的示意,真得不能再真,莫说是顾非熊,连陶墨自己都要觉得是真的了

        原来这就是陶墨。顾非熊借着伸手一扶他的功夫,不着痕迹地端详了一番。手底感觉薄薄衣料下的小臂骨肉匀停,但是以一个男子来说,又有些过于纤细了,好像再用力些,手中臂骨便会从中折断。

        婴公子说要去前院见礼,带着一干人又轰轰然离去,并不像往常那样亲自陪着顾非熊寒暄。顾非熊觉得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陶墨走近些,又盈盈行了一礼,道:“顾相今夜要是得闲,不妨到敝处小坐,陶墨为顾相备些茶果解酒。”

        “近来有些春乏,下人早备了回府车马,就不多打扰了。”顾非熊温和有礼地谢绝了,低头接着逗弄陶墨抱着的小猫,轻轻点着那湿漉漉的小鼻子,“陶墨相公这猫儿倒难得,不知肯不肯割爱。”

        “顾相府上收罗海内奇珍,难道还少陶墨这一只猫儿吗。”陶墨任由顾非熊自他手中将那黄猫接过去抱在怀中好生亲热,手指却在还没全然松开之时,暗暗在小猫后腿上用力掐了一把。

        顾非熊只觉怀中的黄猫突然像是被蝎子蛰了,尖锐地长声嘶叫,浑身的尖细毛发炸起来,猛地暴起挥爪就是一记,噌地一声蹿出他的手臂跳到地上,钻入花丛中不见了。

        陶墨一惊,撤开了身子,回过神来抬头见顾非熊稍稍偏着头,轻轻“嘶”了一声,左耳下光洁如玉的颈侧上一道细细爪痕,正向外渗着血珠子,一看之下大惊失色,急忙屈膝下跪:“陶墨该死,冲撞了顾相。”

        顾非熊多半是头一回遭到小畜生的冷遇,有些挫败,却也不很气恼,抬手扶陶墨起来,安抚道:“又不是你抓的,你慌什么。”见陶墨依然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又道,“那么小的猫,爱乱抓乱咬也是常事,也不打紧。我总不能因为这么点儿事儿就打杀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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