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长脸团总过手一摸就知道大洋的数目,掂量了两下,心里不太满意,林家明明是杭府首富,怎的出手这样小气?

        心里不高兴,他脸上就带了点傲慢的神色出来,之前的笑容淡了许多,自顾自地扭过头去不再说话了。

        在一群兵丁的簇拥下,两人成功到了茧厂大门前,堆放待过秤货物的长桌被挪开,为首的兵丁用力敲打着大门,报上长官番号,听得是当地团练总兵带人过来,长久闭锁的大门终于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打开,瘦猴儿一样的陶管事伸着脖子出来看了一眼,松了口气似的,做了个圆圈揖:“各位可算是来了……”

        陶管事是做人情的行家里手,把这群兵大爷们安抚得舒舒服服的,心满意足地走了,临走前还留下了几个帮忙“看门儿”的清兵,一是警告蚕农们不可再冲击威胁林家茧厂,二也是为了有借口再多拿点好处费。

        见他们走了,钟叔一把抓住陶管事的袖子:“老陶,二少爷可到了?”

        “甚么二少爷?”陶管事莫名其妙,旋即就被钟叔难看的脸色唬了一跳,“这里哪有二少爷——等等,你说二少爷来了?!”

        两个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不约而同地白了脸。

        把林家下人们吓得三魂七魄飞出了天灵盖的林凤声正带着他从路上捡来的小孩儿爬墙。

        厂子的正门、后门和各个侧门角门都被堵了,他转了一圈找不到入口,没奈何,只得在后墙最人迹罕至的地方挑了个地,瞄准了那堵稍微不那么高的墙头使劲儿。

        “你坐在上头,看见了人就跟他们说‘二少爷来了’,让他们从里头把我接进去,记住了吗?”

        京师大学堂毕业的高材生顶着一身的拟物和大脚印子,蹲在和他一个德行的小孩儿面前,一句一句地教他说话,一直等小孩儿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才习惯性地拍拍衣摆站起来——拍了一下拍下来一巴掌湿漉漉的泥水,溅得一身长衫更没法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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