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才半年没见而已,她那一向整洁精神,逢人便露出笑呵呵表情的和蔼外公,就跟去了非洲捡煤球的难民一样,邋遢潦倒的瘦成了一把骨头,这要是在街上顶面撞,她能以为是哪里来的臭要饭的。

        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小弟牛实还不太懂事,但他也知道自己外公是个大好人,每次看他都会给他好吃的,于是在耳朵眼里钻进了“外公”两个字眼时,反射性的摇了摇姐姐的手,“吃酥油饼,甜麻团,外公给。”

        他话说的还不够连贯,但意思很明白,有外公,就有好吃的。

        牛家条件不好,他虽然是个男孩,却是拖油瓶牛丁一的孩子,血脉上算不得真正的牛家人,所以,在亲奶奶都排斥他们一家的情况下,他没有享过一天属于带把男丁的好待遇。

        外公这两个字,是他短短三年人生里仅有的甜。

        两个孩子眼里的怀疑深深刺痛了康招弟的心,她呜咽着跟在丈夫后头一路小跑,拉着老头康钱的手,嘴里不停的叫他,试图唤回他一点点回应。

        她在牛家的日子不好过,每回为难,都是这个老父亲背地里接济的她,婆婆分家,没给丈夫分一片屋一分地,两人带着孩子成了无根飘萍,只能辗转各个市镇打工挣钱。

        之所以半年没回来,也是因为这次的打工地点离老家远了些,来回要坐五六个小时的车,她是等和丈夫的工钱结清后,才带着儿女一起回的。

        只是人刚下车,就听见了大康村二老康家的闲话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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