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跑两步揪住二弟康进财的衣摆,也不敢用力,怕害他手滑摔了老父亲,“妈才走了一年,你们就把爹照顾成了这样,就不怕妈半夜里来找你们么?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困顿的生活状态让她看着比实际年龄大了好多,声音里还带着疲惫的沙哑,拽着康进财的手上布满割裂细碎的小伤口,指节粗粝变型,一看就是长期劳作磨累出的岁月痕迹。

        康进财被她指责的默不吭声,事实上对于外面的闲话,他也半信半疑。

        半晌,他才闷声道:“你不发过誓,以后再不回娘家了么?怎么这次又来……借钱?”

        康招弟被他怼的惊慌撒手,又气又急,“什么叫又来?爹毕竟养了我一场,就算不是亲生,偶尔回来看一眼能怎么样?你什么时候也和那两人一样变得这么刻薄了?”

        康进财没说话,场面一时除了下山的脚步声,再无余音。

        康乾闭着眼睛,终于从浠昏的思绪里把一团麻线似的家庭关系给理清了个大概。

        长女是抱养的,三个儿子确实是亲生的,老头成亲五年也没让妻子生出个崽来,外面闲话难听,他就找人抱了个没人要的女娃来,取名招弟。

        几人赶路,只有牛丁一没有开过口,他一直在注意着老头康钱的神色,等看见他眼皮似乎动了动,忙停了脚步将抬着肩窝的手挪至老头后背,半抱着将人移到松竹树下的草堆里躺好,“爹?”

        接着对靠近前的大女儿道:“果,你脚快点,去村里借辆板车来,咱得送你外公去镇上卫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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