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进财在看见老头有动静时就悄悄撒开了手,一个人又默默的退到了后头,听见姐夫说话,他拦了一把牛果道:“我去吧,你不一定能借到。”

        牛果看看不吭声的爹妈,拉着小弟让开了路,在康进财路过她时,突然开口,“二舅,我相信外公,他才不是那种人。”

        康乾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牛果说出那句话后,他那眼里忽然就落了一串子眼泪出来,哗哗的糊了他一脸。

        这让一向自认脾气和骨气一样硬的康乾狠狠震惊了一把,直挺着身体僵的动也不动,只在察觉有几道目光同时向他看过来时,才忍不住稍稍扭开了半边脸,试图将不听话的眼泪水擦掉。

        落在几个小辈眼里,就是老头必然受了无尽的委屈和冤枉,可怜兮兮的叫人不忍直视。

        康招弟又哭了。

        康乾被她呜咽咽的哭声搅的心情郁愤,外加觉得丢了人,一时没多想,觑眼就道:“老子还没死呢哭什么?”

        他一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凶恶,生生打断了康招弟的哭声,在她错愕的眼神下,把眼睛瞟向十步之外准备去借板车的康进财身上,“去告诉老大和老三,从老子这里拿走的钱,一毛都别想少的都要给我还回来,否则……我送他们去镇里丢人。”

        这口强撑的气出完后,康乾重新倒回草堆里,枯瘦的手冲着康进财挥了挥,跟撵狗似的道:“老大那快进门的儿媳妇听说是电视台里的记者,回头你问问她,感不感兴趣采访一下康老鳏夫情迷小寡妇,万百块钱豪购春宵一刻的真实故事,嗯,真一手资讯,绝无中间人瞎编乱造,绝对的保真不渗水。”

        场面随着他的话音突然沉寂,大家眼神不约而同的看向躺在草堆里,明明落魄满身破旧,却生生叫他躺出一种悠闲懒散的舒适姿态来,与之前的精神萎靡差异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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