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在雨里淋着，一直看着花圈店的大门，顾重阳叫了她一声，她缓缓转过脸，双目无神，苍白的脸上嘴唇乌黑，眼眶凹陷，雨势太大，顾重阳才看清楚，她穿着一身白旗袍，旗袍的一角被火烧毁了。
顾重阳吓得大叫一声，埋着头就撞进杂货铺，一转眼间，女人也进了杂货铺。
“你别过来啊！”他躲到柜台后面，随手抄起苍蝇拍对着她。
女人的喉咙咕噜着，像是要说话，却说不出来，最后，她发出了一道极细的鬼号声，顾重阳捂住耳朵，喊道：“赶紧走，赶紧走！”
“你能……听我唱戏吗？”
女人突然说了人话，顾重阳眨了眨眼，他发现她居然哭了，并且哭得楚楚动人。
只是动心起念的一瞬间，顾重阳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处气派的宅邸，他推开虚掩的门，只见院子里有几个女人正在唱戏，伴着一台正在转动的留声机。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飞机从院子上空飞过，女人们惊恐地缩在一起。
场景变幻，时光流转，似是过了几个月，飞机投掷下的炮弹将小半个封城变成了残垣断壁，到处都是哭声，到处都是死亡。
几辆汽车将一家老小带离封城城门，院子里的女人们仓皇逃跑，却发现门被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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