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讽地笑了笑,眸sE似冰一般冷漠,似乎在从旁观者的角度,讲述事不关己的故事:“Si者已矣,做再多也只是自我安慰罢了。外祖父临终时,我还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只有我生父。因此,他立下两条遗嘱,一是让当年抚养我母亲的红衣大主教做我的教父,代行抚养教育之职。二是要我成年后立即离开生父身边,直至继承爵位之时才可以回去。”

        池珏毫无察觉地始终攥着那瓶冰水,指尖不觉冻得麻木。她仿佛能看见一个形影相吊的垂暮老者,在这摇摇yu坠的茅草屋檐下日夜徘徊,长吁短叹,痛悔不已。

        天渐渐暗下来,寒风骤卷,竹叶上半融的雪水被吹打到地板上,点点滴滴。

        百里起身,放下竹帘挡住水花,又点了一盏昏h的油灯。竹帘交错着轻轻浮动,灯光忽明忽暗,跳动着异样的光彩。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只是荒诞的过去罢了。”他薄唇惨白,眼尾狭长,印着油灯有几分森冷,“我不在意,也不惋惜。我的人生也不过是等待那个掏空了身子,半痴半瘫的男人Si去,然后做个浮华之上的空心人。没有b故事里的任何人好多少。”

        他把灯放到两人中间的矮桌中央,如豆的微光如同星星之火,燎起黑眸深处灼灼莹辉。

        “吾生梦幻间,何事绁尘羁。这句话我祖父没有做到,我也没有做到。但是池珏,你清澈勇敢,无拘无束,或许你可以做到。眼前的烦扰,充其量是一粒毫无威力的尘埃,不要被它扰乱你的心。”他如玉的面容如同镀了层金光,在光里缓缓晕开一缕温柔。

        池珏盯着跃动的烛光,耳畔竹帘相击,清脆却平和,像是给远处的孤泉伴奏,谱写一曲静谧悠扬的旋律。

        她感到无b平静。

        百里赟淇就像是高山仰止的冰雪,在难以企及的高度,没有情绪,令人警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