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一想到从唐兮口中说出的“母亲”二字,她的心就止不住的颤抖。

        浅棠悄悄瞅了眼她猩红的眼睛,缩了缩脖子,深深低下头去,不敢出声。

        如今的夫人已经完全没有了昔日的温婉大度,动不动就大发雷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只能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的看着眼神行事,免得一个不小心忍了她不高兴,轻则打板子要半条命,重则直接处Si。

        孙婉容攥着光滑柔软的锦罗绸缎许久,拳头发白颤抖,过了许久,她终於缓和过来怒气,也是意识到生气对腹中的胎儿不好,松开了绸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望着桌上的花花绿绿,没了挑选的兴致。

        浅棠见她稳定下来,悬在半空的心终於落地,又瞅见她乾燥的唇,连忙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双手奉上。

        “夫人,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孙婉容看了一眼,也觉得嗓子有些g,接过来浅抿一口。

        “伯爷呢?怎麽还没下朝?”她随口问道。

        浅棠身子一颤,方放下来的心又悬起来了。

        “怎麽了?”孙婉容察觉出她的异常,双眸一瞪,b视她,“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瞒着我?”

        浅棠咬了咬唇瓣,头压得更低了,“伯爷……伯爷已经下朝了,他去了……去了西街的宅子。”

        西街的宅子?

        贤昌伯爵府在西街有许多宅院,但也只有那麽一处,是唐贤昌魂牵梦绕,下了朝就迫不及待要赶着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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