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河就像水泥路上忽然驶来的一辆银魅,在颜雀一片大雾毫无前路的人生景象里,他突兀地出现,第一镜像是隐喻和嘲讽,第二镜始料不及地停下来,把荒芜的背景变成一幅画。

        颜雀签完合同,把文件推给助理,抬头正对上路星河那双孤星独月的眼睛。

        他真是长了一副很适合上镜的脸,彼时还未拥有一台摄影机的颜导忍不住用自己的眼睛寻找画幅和分镜,心魂都因此安静下来。

        路星河收下她的视线,他像一尊常年停留云边的神像,似乎早已习惯世人的目光,并不迎合,也不抗拒。

        眼前的女人很听话,果真穿了杀青现场那身衣服,修身翻领毛衣,穿得有些旧了,低档的布料有些扭曲,下V的领口处洗出了波纹,露着一点隐隐的乳沟。

        颜雀的美平分给脸和身体,冬去春来,回升的温度剥去她的累赘,总算完整了她动人心魄的美艳。

        路星河望着她,目光轻轻地扫视,没让她觉得不适,灯光下那双偏金的眼睛像流动的酒液,反而使人不自觉迷醉进去。

        助理很快处理完所有合同事务,问了颜雀几个问题,她一一回答,余光还在看路星河。

        看到他起身放回酒杯,在吧台边接了个电话,她问题回答完的时候,路星河已经换了身外套,她第一次见他穿工装款,头发随手拨了拨,袖口绣着一只暹罗猫,又是差别很大的样子。

        他低头拿上手机,问助理:“都好了吗?”

        助理随即拿了所有材料退出房间,颜雀后知后觉地坐直了身体,嘴唇微动,下腹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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