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上油灯渐干,火苗摇晃间愈发孱弱,直至熄灭,整间客栈融入夜色。
一个时辰后,脚步方才去而复返,隐约比之前重了几分。
门扇开合间男人闪身而入,只见月光洒进的床榻上,有人盘膝而坐,靠着墙,一双琥珀眸被阴影镀上冷晖。
提着个水桶的十刃,见奴隶竟然醒着,对上视线怔了好一会儿,才去摸火折子点起屋里的灯,又兑好水拧了块帕子,过去给他擦脸。
打男人一进屋,睡不着的奴隶就闻见股刺鼻的气味。他静了片刻,直到冒热气的帕子挨上脸,他眉头一跳,“难闻。”
十刃动作一顿,虽眼神清明,但反应的几瞬迟缓暴露出醉意。
他嗯了声,利落地给奴隶擦完后,也不嫌凉,就着剩水去屋角浴桶沐浴。
褪去一身抹布似的短打进入浴桶,背对着床榻的肩颈后背,水湿的结实肌肉上,疤痕交错遍布……
奴隶望得逐渐出神时,脑海中竟突然响起他曾说过的话……
‘……我每日钻研如何杀掉一个本就该死的人’。
容王,就是这个‘该死的人’,所以十刃才会只听见个名号,便这般……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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