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尾本是持明一族的敏感之处,景元还依稀记得从前日子里丹枫的龙尾被他轻抚时,眉眼间流露出难掩的春色与缠上他手臂而不自知的尾尖。而当他那日循着记忆将手搭上丹恒的龙尾时,怀中人却突然背脊僵硬浑身战栗,尾巴狠狠抽在景元小臂上。顾不得自己胳膊上浮出的一道宽长的红印,他连忙捧起丹恒的脸,见他眉头紧锁双眼紧闭,满脸透着被过去记忆淹没的痛苦神情,景元的心中便登时有了答案。

        强制退鳞转生乃是大辟之下第一严苛的刑法,但若要论起折磨人的程度,直接取人性命与这种极刑相比简直不值一提。穿过琵琶骨与锁骨的铁链将昔日龙尊拴死在阴湿的囚室,尺木缚锁封印住他全部的龙力不得反抗,一片一片青碧色的龙鳞连带着血肉被生生扯下,落在他身下堆成小丘一般。即便是经历了化卵重生,但这不完全的退鳞之术不仅让现在的丹恒保有曾作为丹枫的记忆,那极端的苦痛也如同烙印在他的灵魂上一般久久难以消散。

        想要忘却过去的记忆无异于痴人说梦,一味逃避掩盖只会在回忆的泥沼中越陷越深,只有直面过去的同时留下当下新的回忆,才能彻底从这泥沼中挣脱。

        自那之后,列车经停罗浮或停靠在临近的星球附近,丹恒便会前来找他。前世的记忆让他天然带着对景元的亲近感,而在建木一战互通心意后,他也愿意在景元前袒露些许曾经的脆弱与苦痛。从曾经一个多时辰才能从过去的惊恐中缓缓脱身,到如今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便可平息涌动的记忆,他正一步一步褪去过去沉重的镣铐,真正地蜕为新生。

        “已经……没事了。”他的声音从景元的颈侧传来,他的脸还埋在那蓬软发间,连带着声音也比往常低哑了几分。

        “你若还能受得住,我便继续了。”

        “继续吧。”

        于是景元的手又动了起来,顺着龙鬃一遍遍抚着他尾根处的鳞片,见他不再表现出强烈的抗拒,又伸长了胳膊去捞他晃悠的尾尖用掌心揉搓。柔软蓬松的龙鬃本就手感上乘,而在列车上好吃好喝地被那位小小的列车长照顾着,更是被养得光亮水润。他正摸的起劲,却发觉夹着他腰侧的大腿向里扣了点,连带着听见几声从紧抿着的唇缝间溢出的喘息。

        景元以为是他又难受起来,便停下手中的动作,身子微微向后仰去,拉开了两人之间的空隙,抬头去看丹恒的面色,却看见面前人脸上的飞红从耳朵尖一路蔓延到脖子根,半眯着的眼睛里盛着一汪春水,俨然一副被伺候舒服了的模样。

        “别停……”搭在景元腰间的手收紧了些,抬了抬腰将整个人重新贴回他的胸前。只是不动不要紧,起先丹恒跨坐上来时,两人小腹间还留了约莫一掌宽间隙,只是上半身互相朝着对方倾去,这一动则是将身体完完全全送进他怀中,昔日的龙尊衣衫大敞,半勃的性器直直抵在自己小腹上,面前人当即又咬着下唇,将一声喘息压回肚子里去。

        景元便又搂着他低低地笑,自胸膛传来的震颤惹得丹恒半羞半恼,瞪着翠亮的眼睛试图以吻封口,却被景元压着后脑夺去呼吸的主动权。温热灵巧的舌沿着唇缝探进,柔柔地舔过齿列,勾出持明特有的微凉舌尖,黏膜紧密相贴摩擦带来令人沉醉的酥麻,连呼吸都被对方接管,一吻漫长到几乎令他心甘情愿地窒息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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