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丹恒第一次对这个词语产生了具象化的认知。对于持明来说,汪洋的海洋便是孕育持明一族的摇篮,海水便是他们吐息的空气;而对于持明的龙尊来说,驭水引雷之术是刻在他们灵魂之中的权能,操纵水流仿佛呼吸一样简单。也正是如此,他完全不能理解普通仙舟人或者说是一切陆生生物对于河流或海洋的恐惧,无法体会到书中所描绘的“在水中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无法呼吸、大脑空白”的恐惧感。

        而此时此刻,他如同一个真正的落水之人一般沉溺在欲海之中。性器圆润饱满的头部碾过身体内最深处的软肉,冠状沟被穴道里最窄的一处紧紧箍住时,身体深处传来的饱胀感与满足感将他推上浪潮的顶端。而当他的爱人抽身离去,无论他怎么缩紧后穴也无法挽留时,便像是沉入了海底,体内疯狂滋长的空虚感如同潮水般将他再次淹没,口鼻艰难地探出水面大口呼吸却收效甚微。他环抱景元肩膀的力度,就像是溺水者在在慌乱之中碰巧抓住一截浮木。

        丹恒听得到景元逐渐粗重的喘息声,也听得到自己带上了鼻音的呜咽,身下粘腻的水声咕啾作响,但他已经无暇感到羞赧。意识粘稠的如同蜂蜜一般,将各种感官感知到的信息搅成黏糊的一团。仅剩的一丝理智让他迫切地想要停下这场过于疯狂的性事,但是他的身体却食髓知味地渴望着更多的欢愉,。于是他生不出拒绝的想法,也说不出求欢的话语,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景元……”

        回应他呼唤的,是落在他唇上的轻吻,以及与这个吻的力道完全相悖的、几乎要将他贯穿一般的顶弄。朦胧间他似乎听到了景元停下了动作,形状优美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对他说了什么。只是丹恒的思绪已然化成一滩甜软的液体,体内的驰骋的硬物慢下了侵犯的步伐,骤然袭来的空虚与麻痒几乎要将他逼疯。他呜呜嗯嗯地胡乱应答了几句,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扭着腰缩紧后穴。

        “如你所愿。”

        最后的冲刺几乎每一次深顶都碾过身体里最敏感的内里,如同被强行破开蚌壳,湿软的蚌肉吐露着丰沛的汁水。高潮过两次的身体极度敏感,几乎每一次摩擦都能从他的咽喉逼出破碎的呻吟。已分不清沿着面颊滴落的是汗水还是泪水,脸上湿漉漉的水痕衬得眼尾的飞红更艳了几分。自体内蒸腾起的灭顶快感蠢蠢欲动,当它冲破阈值的那一刻,丹恒像是被澎湃的浪潮猛地推上浪尖,乍现的光芒晃得眼前一片刺目的亮白。在他短暂失去意识前所感知到最后的事物,便是微凉的液体填满他身体的深处,桎梏在自己腰上的双手松开,他被紧紧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丹恒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便是景元凑得极近的一张泛着点红的脸。景元的皮肤生的极白,几乎堪称肤白胜雪,刚一番颇为激烈的运动使得这张迷倒万千罗浮少年少女的面颊上蒸腾起一片薄红,更是显得分外暧昧。于是他就这样定定地盯着景元看了一阵,想开口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喉咙传来一阵干涩的刺痛,逼得他不由得咳了两声,乖乖伏在他身上的白毛大狮子登时从他身上弹了起来,取了点冷透了的茶水来帮他润润喉咙。

        “我失去意识了多久?”话说出口时便感觉喉咙里像是塞了两斤沙子一样沙哑。

        “不到十秒,还未来及扶你躺好你便已经醒了过来。”见丹恒坐起身来,他也重新坐回床边,带着一脸情事过后餍足的笑意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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