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何晋江那一巴掌卯足了劲,陆长佩的脸肿了一半。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有些厌恶自己的模样。

        浑浑噩噩地在荆棘里打滚了三年,痛早就麻木,却不知为什么脸上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

        为什么自己还活着呢?

        为什么还这样没有尊严的,在这栋由同胞骨肉铸成的宏伟建筑里,竟然还对那个人有过一丝动容呢?

        头猛地浸入凉水,任由凉水灌入鼻腔、耳朵、喉口,挤压身体里的氧气。

        但他是鱼,不会溺亡。

        对,他是海洋的子民,不该死在陆地上。

        就当是为了墨墨吧,为了他们所共同信仰的深海。

        陆长佩再次抬起头,大口地像人类那样呼吸,水珠顺着他的脸往下滑落,滴在他白色的衣物上。

        平复颤抖着的情绪,他取出那枚失而复得的通讯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