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他被慕渊塞在箱子里,叫那几颗玉球玉环折腾得几近五内俱焚,亏这人居然能用这种理所当然的表情说出闭关二字来。

        见慕渊只是冷着脸轻哼了一声,面上居然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容素才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道:“想明白了。师兄确实是想要我去琢玉堂。——只是,还有两件事,不知师兄准备好了么。”

        慕渊抬起眼睛。“一件事是易容,师尊当日留下来的幻蛟内丹在我这里,将你容貌改个样子,经脉幻成个金丹弟子的模样不难,除了几个当世大能,寻常绝不会有人认得出你。另一件事是什么?”

        容素低头盯着手心里色泽青翠的碧潭雪,冷香幽淡,如一根细细的丝线带着钩子般往心里撩拨。他终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说道:“…请师兄助我道心通明。”

        慕渊轻轻勾起唇角,道:“做掌门的,责无旁贷。”

        慕渊和容素二人一向都不是多话的人,在一起时愈发沉默得有些过分,却也是因为,他两人之间也从不必多说太多。

        三百年前,各处修仙门派隐蕊之祸四起。当时的昆仑宫本是地处边陲、名声不显的一个普通门派,却忽然成立琢玉堂,将天下秽乱山门的隐蕊子弟统统收聚在琢玉堂内。却不知那琢玉堂有何等手段,收进调教一年半载,再放出来时,那些隐蕊之身的修士竟个个都乖了,老老实实地做个炉鼎禁脔,再没了什么祸乱山门的能耐。便是因此,各个修仙门派都立下诺言,但凡门下发现隐蕊子弟,绝不可偏袒,必得立时上锁装箱,送入昆仑宫管教。

        因此,昆仑宫也愈发名声鹊起,今日间已隐然有超然物外之势。据言,只要是从昆仑宫收了隐蕊炉鼎回去的门派,个个对昆仑宫马首是瞻,半点不会违背。又据说,琢玉堂调教出的隐蕊炉鼎不但乖巧听话,能给男子人间至乐,又对修为有极佳好处,因此各个门派大多都养了几个。像如意山这般上上下下没一个隐蕊炉鼎的,反而是另类了。

        ——其实这些事原与如意山这等超然物外的剑修门派无关。却鲜少有人知晓,慕渊与容素二人的授业恩师苏清平,是独自前去参加昆仑宫主寿辰的筵席时,突发心疾去世的。

        恩师去得蹊跷,这些年来,慕渊与容素都在多方打探昆仑宫的事情,却只觉昆仑宫内不知隐藏多少秘密,剑刺不进,水泼不透。——恰容素隐蕊之身已现,这大约也是亲眼进去看看昆仑宫琢玉堂最好的方法了。

        慕渊喝了口茶,又问:“你记不记得有个名叫宁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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