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间专门用来打铁的陋室,就在厨房後侧,由她自己亲手搭盖。说是陋室还太恭维,其实就只是简单搭个棚架,造个烧煤炭的砖窑,虽说弄那砖窑b较费事,但还难不倒她。

        初始,赵元对此嗤之以鼻,柳七只好假借打造铁器贴补家用的名义来说服他,其实赵元颇不以为然,撂下不少冷嘲热讽,但反正他也不用出力,家中大大小小琐事他全都不管,只管回家拿钱,有多少拿多少,柳七说要卖铁器,他便只管追问铁器所得,柳七於是每隔一阵子打些器具摆在市场摊位上兜售,好b菜刀、铲子等等。

        柳七当然不是想要贴补家用。每个夜里,处理完隔天要卖的猪r0U,她就窝在那间没有门的陋室敲敲打打,柳七喜欢听铁鎚敲打火红铁块的声响,锵、锵、锵的,或轻或重,或快或慢,像敲出一首曲子似的,听着听着令人安定心神,浑然不觉酷热挥汗之苦。

        砍下赵元脑袋的那把大刀,当然就是由她亲手打造,倾注她传承自爹爹的手艺,造得特别锋利,几乎已达削铁如泥的地步,那晚真该将刀一起带走,这般出sE的兵器却遗落在赵元的头颅旁,实在太过玷辱。

        当时,她以为此生只想砍Si赵元一人,孰料,当她见到绿竹奄奄一息的惨状,竟再次兴起强烈杀意。

        「喂,睡Si啦?云娘让你去伺候绿竹先生。」

        柳七倚墙而坐,四周一片漆黑,仅从门缝透出的些微光亮猜测已是清晨,不期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她竖起耳朵戒备,来人只有一个,看来不是要寻她麻烦,就不知外头情况如何,思忖之际,门扉已被拉开,门外是名小童,唤她上楼照顾绿竹,她JiNg神一振,立刻跳起来跟着往楼上走,来到那间毁坏殆尽的三楼厢房。

        「吃的喝的你去厨房讨,伤药已经搁在矮几上,我刚已经端一盆水进去,後院还可以打水。」

        柳七轻轻将门扉推开,厢房里看起来似乎b昨天更凌乱,她四处张望。

        「绿竹先生在屏风後头。」小童伸手遥指,旋即转身要走,「我得去帮青梅先生采买东西,这儿就交给你了。」

        柳七点头应了一声,心里也明白绿竹因殴打客人而彻底惹恼云娘,根本已成为麻烦人物,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是以这差事落到她的头上。她轻手轻脚往屏风後头走去,却在瞥见绿竹时心脏一个cH0U紧。

        昨夜绿竹被抱走时已是伤痕累累,莫非云娘仍让他接客?柳七惊疑不定蹲在床边,绿竹趴卧着,披头散发,柳七小心翼翼替他将脸上发丝拨开,赫见嘴唇已被咬破,留下一道明显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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