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执拗地盯着挡在门口的女人,他认得她,可是不知怎的,积攒多年的泪水竟在这一刻崩溃决堤,他默默流泪,屋内昏暗的烛光令他看不清面前女人的神情,他的眼睛早就被打坏了,于是他眯了眯眼,妄图将女人看的更清楚。

        女人却笑意盈盈,大步上前将他一把揽抱进怀中,清凌凌地声音响在了陈萍的头顶上,“看来是你没错了,走吧,你需要好好睡一觉,放心你的胞兄很安全他很记挂你,睡会吧,睡一觉就没事了。”

        陈萍因为多年来的营养不良和殴打,身体早就亏空,他骨瘦如柴,女人的话语萦绕在他的脑海中,身上冷香也令他放下戒备,眼皮沉重他干脆将自己蜷缩进女人宽实的胸怀里。

        阿兄,你说过会带着天神来找我,现在天神来了,她说要带我回家。

        陈萍这一觉睡得极为深沉,自父母死后他就再也没有说的这么香甜,在梦中他重新见到了死去多年的父母,以及还未逃难进风尘的胞兄,他们三人在家中热热闹闹,父亲做着他的拿手好菜,母亲就在父亲身旁打下手,胞兄一把拉住他的手,大叫着让他快点进来吃饭。陈萍眼眶泛酸,泪水盈聚在内,他脚步轻快地追随者胞兄的身影,他大声叫着父亲母亲,堂屋内的父母双双看向他,父亲笑的温婉,母亲轻声对他说,“萍儿,母亲父亲永远爱你,不要再想念我们了,且随你阿兄去吧。”

        “不要!母亲父亲,不要离开我!”

        陈萍在梦中哭喊地撕心裂肺,却也渐渐苏醒过来,他艰难睁开被泪水浸湿的双眸,不住小声呜咽,他明白,父亲母亲这一次是来与他道别。

        厢房外的月柳听见陈萍的哭喊立马起身,他脚步急促推开房门,听见陈萍在小声哽咽,他的内心也不好受,月柳转身将房门关上,来到陈萍床榻前轻轻坐下,他们兄弟相互对视却不言语,月柳凝视着受苦受难的胞弟,胞弟的双眸哭得通红,他也只是伸手轻柔地替他擦拭泪水。

        月柳说,“我们现在是将军良妾。今晚将军会来看你。”

        陈萍无言,只是默默点头。月柳沉默良久,最终还是上了床榻,他紧紧抱紧陈萍,枯骨一般的身体令他不由自主地牙关打颤,“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们是将军良妾。没人再敢欺负我们了。哥哥把天神找来了。”

        冬季天阴的极快,眨眼间便漆黑,相铃今日依旧宿在西厢房,她慢慢踱步,来到陈萍所在的厢房内,她推门而入,屋内是点着两个红烛,昏暗的烛光令人看不清屋内清形。女人暗自挑眉,关闭房门走向屋内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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