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起程那天,江南又迎了场急雨,青山Sh遍,在这一帘雨里,他看整个秋天都是灰蒙蒙的。远行的少年高坐马上,一摇缰绳,激起一地尘土飞扬。
抵达阔别已久的云南地界时,已是一月半以后,一路绵延的秋雨停了,山上起了场大风,或是天公作怒,要将白云r0u碎,一把挥洒,成片的云被撕得四散。
燕归望着漫天流云,想起那晚……他设生辰宴,邀阿吉。
阿吉大醉,与他共饮至月上三更,一向少言的阿吉,难得与燕归说了许多话。
他醉眼惺忪:“不恕啊,这天下事,莫如这天上云,你看天上云卷云舒,天下时分时合,这江湖也是,各方势力,此起彼伏,争得头破血流,到头谁又说得上来是赢家?”
少年沉默地听着。
最后的最后,他饮尽手中杯,说。
“不恕。”
“动手吧。”
他说这话时在笑吗,燕归也不大记得了。
云南,苗蛮之地。自古草木蒙昧,云雾晦冥,言语饮食,习俗礼仪,与中原迥殊华风。在百年前此地未归大晋时,云南又称“南诏”,但其更早,再往前数一千年,云南为爨氏族人所有,由爨氏统治群蛮,“蛮”乃中原人鄙称,谓之强悍无礼,然化用至云南,其意为:各长其部,割据一方之谓“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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