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离山后,殷晴时常惊梦而起,梦里无它,只她独驾一叶扁舟,燕归在岸上喊她,她向岸驶去,江上忽起风,未几,又飘来重雾,她越想临岸,那岸离她越远。风急雾沉,她只能看着岸上人渐渐化作一道小点,再不得见,这时便惊汗而醒了。
四更雪,殷晴翻身而起,m0索着握住枕下的匕首,指腹缓缓抚过“不恕”两字。
她将匕首放于怀中,蜷缩成一团又躺下,好似他还在身边。
大概是白日里睡过多时,醒来总悒悒。她了无睡意,站在窗前,或坐于檐下,看满庭积雪,灯火昏昏,室内燃着雪狐狸捎来的避寒香,偶有冷风惊窗,也算不得太凉。
殷晴手心里握着康健符。
她要他平安,他愿她康健。
她一直不愿意去想,兄长将她从燕归手中夺回,燕归受了怎样的伤,老天还是嫌他们贪心,于是都未应下。
山中无事,灯下玩花,帘内看月,久来多枯燥,殷晴翻起旧物,陈积多年的箱底,压着一柄桃木剑,一卷破残书,是一本剑法基础。
她草草将剑书翻阅完,又迟疑着,拾起沾灰的桃木剑,吹了吹。
思绪如空中的微尘,飘远。
在不知道多久以前,殷晴尚不知寒毒会使内功淤塞,她同弟子们一道练吐纳,扎马步,跳梅花桩。最轻松是吐纳,内家功法,讲究蕴气于心,趺坐于天地间,感万物,凝神呼x1。最累是马步,一扎便是一日,一连便是数月,每回下来,一众弟子无不两GU战战,双腿软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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