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意蜷了蜷指头,无措地站在床沿。张靖遥慢慢擦干净自己脸上的药粉,被药粉迷了的眼睛感觉好些了才睁开,一眼就看见了许明意受气包似的,委屈巴巴地杵在一旁,看得他又恼又心梗,面无表情道:“滚出去。”

        许明意抿了抿嘴唇,低声说:“您的伤……”

        张靖遥:“死不了,”他冷笑一声,说,“再说你恨不得我现在就死了才好吧。”

        许明意垂下眼睛,“……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想,张靖遥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是他妻子的人,有些恻然。无疾而终的爱情,和他母亲的争执,貌合神离的妻子,张靖遥愈发无力,说:“出去。”

        许明意看了张靖遥一眼,踌躇须臾,还是退了出去。

        许明意不知张靖遥今日的异样是因为什么,他也不想再揣度他的悲喜了,张靖遥的悲也好,喜也罢,总不会是因为他。

        他夜里是宿在隔壁的厢房的,蜷缩在榻上时,许明意想到了闻鹤来,恍了恍神,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出过张府了。不知闻鹤来这几日唱了什么戏,他……会想起自己吗?

        许明意又想到了张靖遥额头的伤,张家二老肃然的面容浮现在眼前,他焦虑地咬了咬自己的指骨,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心惶然。

        自嫁到张家之后,许明意处处小心谨慎,事事隐忍退让,无一日不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可好像不知何时起就发生了变化……是从哪一日开始的?好像,是自认识闻鹤来之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