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鹤母亲早逝,开小公司的父亲没娶后妈也不爱管他,请了保姆给够钱就放他一个人自生自灭。

        他从小糙到大,完全不能理解怎么会存在宁稚音这种娇气无比的生物,中午有人专门给他送饭,夏天出门被伞遮得严严实实,换座位都是别人帮着挪书。隔壁文科班那个姓许的给宁稚音送奶茶,甚至还把吸管拆开插好才递给他。

        不过这个许见山的确很讨厌,在裴景鹤看来就是舔狗一条。原本他觉得这人舔到最后绝对一无所有,没想到竟然还真的上位了。

        裴景鹤又跟宁稚音说了一遍,“我没有觉得我做的事是对的,我知道错了。”

        贫瘠的语言组织能力让他的解释显得分外无力,宁稚音原本就是想找茬,现在自然也不满意。

        “你要是再硬气点,我可能还高看你一眼。”宁稚音拿起一边的空杯子看了看,说,“有水吗?”

        裴景鹤沉默着去倒水。

        宁稚音突然说:“这杯子没人用过吧?”

        裴景鹤拿着大半杯水走到床边。“我就这一个杯子。”

        “那你去买,我不用别人用过的杯子。”宁稚音说。

        裴景鹤没忍住,呛声道:“你怎么事儿这么多。”

        宁稚音伸出手,衬衫袖口下滑时露出一小截带着勒痕的手腕,接过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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