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宣娇点了点头,叹道:“我真是舍不得你。”

        练彩师鼻头微微一酸:“王娘,我也不想离开你。”

        练彩师对杨宣娇,是有真实的感情,虽然对太平天国的一套理论不感兴趣,不过她是对杨宣娇,感觉到一种亲切,起初她只是为了吃饭,才迫切要进入西王府,与杨宣娇相处一段时间之后,练彩师对杨宣娇便不再是那样功利的心态,情感上确实有了联系。

        杨宣娇定定地看了练彩师一会儿,说道:“有时候真是羡慕你,毕竟年轻,想怎样便怎样了。”

        想离开就可以离开,还可以重新选择自己的道路,而自己却已不能够,虽然不得意,然而自己与太平天国,已经是不能分割。

        听到杨宣娇这样一句话,练彩师问出了盘旋心中很久的一个问题:“王娘,如果早知道今天,当初会不会选另一条路?”

        杨宣娇仔细想了一想,摇头道:“不会。”

        即使重新来过,自己也没有太多的路,这或许还是最好的一条路。

        杨宣娇加入拜上帝会,并不仅仅是因为丈夫萧朝贵入了会,给丈夫影响,她自己也是很主动的,以为是自己的机遇,杨宣娇也是心高志大,不甘心一辈子就作一个农妇,埋没于草野之间,整天就只是砍柴锄地,烧饭洗衣,如今眼看有了出头的指望,她当然要紧紧抓住机会,所以她便分外踊跃,在一众妇女之中,格外突出,所以才有了那一句“男学冯云山,女学杨宣娇”,很多女人都给她带动起来,又借着“天嫂下凡”,很是热闹了一场。

        然而那繁华转瞬即逝,如今回想起来,丈夫和情夫不过是当做往自己手里塞了一个拨浪鼓,哄着自己玩罢了,让自己高兴高兴,马上便给冷落在一旁,那六十棒打得自己简直要恨死了,不多久那萧朝贵便死了,自己从前虽然恨他,那次的事之后,很不想再看他的脸,然而萧朝贵一死,自己这个“西王娘”愈发不得势,少有人理睬了。

        虽然可以将儿子萧有和推在前面,然而“幼西王”毕竟是“幼西王”,好像“儿皇帝”一般,和那些真正的王差得远,说了话也没人听,西王府的六部就只是个摆设,就连这西王府,都比别的王府小了一号,虽然与自家在粤西家乡的场院相比,倒是宽敞气派了,然而不要说比东王府,就连北王府和翼王府,自己也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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