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练彩师对此十分反感,翠姐也能够明白,“人各有志”,自己以为无所谓,甚至还不错的路,别人未必以为好,而且自家小姐是读书识字的人,想得便多,在她看来,东王这就是以势逼人,强取豪夺了,小姐心气高,哪能受得了这个?难免便要远走高飞了。

        做完了这些,练彩师早早地便躺了下来,准备养足精神,明天好跑路。

        练彩师这里是睡下了,杨秀清那边则正在发怒:“我不过问她要一个内医,她便推三阻四,到底是怎样的宝贝,不肯借给人的?她也不掂量一下,在这天京城里,除去天王府,哪一家王府我要点什么敢不给?她不要以为与我有一点旧情,就可以忘乎所以。”

        女官陪笑道:“九千岁还请息怒,萧娘娘忽然间又头痛,也是为难。”

        杨秀清将手里的笔掷到一旁,冷笑道:“她头痛,她怎么不连心口也疼起来?我想要她的那个女郎中,她就好像剜了心一样,不用问,她是担心我一借不还,兴许还以为我是一定会把那人留下当了王娘,她也不睁开眼睛仔细看看,我杨秀清是那样的人么?但凡看到个像点样子的女人,就好像猫见了鲜鱼,走不动路,那得是多没见识?我杨秀清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一定要占了她的女医?虽然田先生是说那细妹厘长得蛮好看,我不过是这么一听,哪里肯将此放在心上?只是这几天也是头疼,所以想让她的那个郎中来给我看看,她就多心,硬是要将人藏起来,她也不好好想想,我若真的想要,她藏得住么?”

        女官笑着说:“九千岁不要着恼,或者明天送一些礼物去,萧娘娘见九千岁如此尊重客气,想来也就肯了。”

        杨秀清将气息平了平,说道:“明日让人抬了四色礼物过去吧,绸缎食盒之类,送的什么,你来斟酌,也不必给我看了,直接就送过去,问她要人。她若是再不肯,那个什么练阿彩也不必再在西王府当内医了,直接发到军前去,在能人馆里面照应荣军吧。”

        女官答应着退下去了。

        次日三月二十四,天刚蒙蒙亮,练彩师便起了床,匆匆洗漱,也顾不得吃早饭,只喝了几口水,便去见杨宣娇,杨宣娇还没有起床,便在床前见了她,叮嘱道:“小心采药。”

        练彩师回应一句:“王娘保重。”

        然后便离开了西王府,一路快步走到城门处,日光已经渐渐明朗,城门刚刚打开,练彩师拿着杨宣娇的手令,说出城采药,毫无阻碍地便出去了,到了城外,练彩师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往东边那条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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