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氏只觉得遂心如意,满心都在揣想自己的丈夫,二人从未见过面,虽然听过陈玉成的名字,算是“神交已久”,终究又有些忐忑,直到成婚的那一天,终于见着了,果然是个俊秀的郎君,漂亮得很,又不是那样虚浮的,绣花枕头,空有一副好皮囊,陈玉成是真有本事,自己虽然一直在天京,他的事情也听得不少了,今日一见,只这样貌风度,便极合自己的心意。

        坐下来两个人说话,王氏便发现,陈玉成确实读过书,说起话来很斯文,非常有礼貌,他言谈不是咬文嚼字,那么文绉绉的,但是条理清楚,吐字也清晰,显出头脑明白,很是从容的,与自己的父兄是不一样的人,听陈玉成说话,别有一种新鲜清爽的气息,自己是越听越爱听。

        当晚,极尽绸缪,第二天清晨醒来,看着睡在一旁的陈玉成,自己感到一切都不一样了,无比的满足,虽然对于长毛究竟是不是叛贼,仍是分辨不清,然而对于这样一个丈夫,自己是极为欣喜的,只觉得此生再没有其她愿望,只要能守着这个人,生儿育女,一家人团圆美满,也就够了。

        新婚的几天,陈玉成多数时间都是与自己在一起,两个人说话,又或者读书,陈玉成读的多是兵书,他的兴趣就在这上面,不过陈玉成并不是一个枯燥乏味的人,说起在外面打仗的见闻,很是质朴,言辞很有味道,日常琐事也能谈论,不会以为琐屑无聊,王氏只觉得实在太过圆满,简直不太像是真的,倘若能一生一世都这样,该有多好,只盼眼前的场景永远留住。

        然而终究是不能够,成婚没多久,陈玉成便出去打仗,自己与他分离,转眼便是两年,如今终于等到他回来,王氏心中无限欢喜,尤其是丈夫又封了英王,从此之后自己便是王娘,王氏也觉得风光,夫荣妻贵。

        两个人见了面,情意浓得仿佛要将人融化,陈玉成在外面征战,也十分想念王氏,他也很爱王氏,自己的妻子秀美文静,知书识字,说话很文雅,对自己很是体贴,看得出她是真的爱自己,陈玉成对她也很是爱恋,像这样年少的夫妻,情意总是格外真纯的,许久不曾见面,此时见到了她,陈玉成只觉得一阵热流涌入心底,对王氏说:“我有许多话要和你说。”

        陈玉成在家中休息了两天,这中间去探望了岳父王信照,王信照看着他,心中也自高兴,对于这个女婿,王信照还是觉得挺满意的,对自己向来尊重,与女儿的感情也很好,与英王结亲,也算是乱世中的幸运,未来如何虽然尚未可知,起码暂时安稳。

        又因为陈玉成封了王,各处难免有些交际应酬,祝贺道喜,王氏作为王娘,周旋往来,很是得体,陈玉成见她如此大方,心中也自高兴。

        到了这一天,陈玉成去西王府拜望,从粤西出来的几个老王,如今只有西王这边还有些样子,没有太过凋零,萧有和出来与陈玉成相见了,两人说了几句话,不多时有人说:“王娘来了。”

        陈玉成连忙站起身来,这位王娘乃是杨宣娇,金田团营以来的风头人物,不是普通的女人,与自己的妻子英王娘王氏更加不是一个段位的,虽然如今是消隐了,然而隐藏的能量也不可小瞧,所以陈玉成对于杨宣娇,也很是慎重。

        杨宣娇笑着和陈玉成招呼过了,在中间坐了下来,陈玉成和萧有和坐在她的两边,杨宣娇看着陈玉成,问了他几句一路可好,又说了他不在的这段日子,王氏是怎样的想他,杨宣娇在天京,可没只在府里享福,与各个首领的夫人多有往来,她也看出陈玉成是个好角色,所以着意结交他的妻子。

        杨宣娇对王氏的印象不错,知书达理,毕竟是秀才的女儿,和农家女子不太一样,又带着女孩儿的纯真,王氏长在深闺,即使是天京这几年的风云激荡,也没有太过打扰到她,仍然是那样一种清澈的样子,十分纯净,有时候就让杨宣娇想到了练彩师,不过两个人还是有所不同,练彩师如同山间的泉水,一路奔流,而王氏则如同深山之中的潭水,并不是一潭死水,然而相对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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