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当天晚上练彩师回来,听说她们已经定好了住处,练彩师也很是高兴,笑着问:“是哪边的房子?”

        乌映璇道:“法国人那边,一排新房。”

        练彩师又问:“要多少钱?”

        许崖兰说:“倒是便宜些,比这边低了一半。”

        练彩师登时心中便是狐疑,问:“究竟是怎样的房子,竟然这般经济?”

        如果合适的话,自己也考虑搬过去,这间房实在太贵了,虽然现在是付了半年的房租,但是半年之后还不知要怎样,太平军肯定没这么快就退下去。

        这时顾恪微苦笑着说:“妹妹可别提了,一带板房,说是为了长毛这桩事新修的,也不知是哪里的商人,如此精明,看到许多人涌来上海,便急急地找地皮起房子,单层的木板房,把那些板子搭起来就算成了,夏天要防漏雨,冬季里肯定寒冷,可就是这样的房子,大家还抢着要住进去,实在没房啊,况且毕竟便宜些,像是我们这些抛家舍业来到这里的,哪有钱住那样大别墅?”

        凤准也在一旁愁眉苦脸,她倒是没有亲眼去看,只是听了家里人的描述,一颗心便凉了半截。

        母亲和姨妈倒是还好些,一直给大家宽心丸吃:“不管怎样,毕竟是新的,木头上都刷了桐油,不怕给雨水浸,就闻那木料的味道也是清新的,好像待在山庄里一样,那气息倒并不污浊。最好的是宽敞,不必再这样挤着了,大家都不方便,我们到了那里,安排些床铺桌椅,就是一个家,尤其可喜的,两家靠着住,出了这边的门,就进那边的屋子,可是不寂寞呢,平时还能互相帮衬。”

        顾恪微当日下午也去看过一回,和其她人说:“四壁都透风,不用特别仔细瞧,就能看到木板条的缝隙,到了冬天,风一定是嗖嗖往里面灌,我们到了那里,得重新修缮,不过在这种时候,也不能要求太多了,毕竟不是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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