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无力地抚了抚额。她觉得,七王的脑子十有八|九搭错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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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出来了,晨间薄雾也徐徐消散,几滴露水凝在新抽的新叶上,风吹日照蒸干净了,整个天地开阔一新。檐下悬着的五连珠宫灯微微摇曳,细细一看,原是馆中的仆妇正拿掸子扫灰,尘埃落入空气,风一吹便烟消云散。

        太学馆的前院里站着各处来的世家娘子郎子,头顶太阳明晃晃地挂着,一些金贵娇客受不住,额角泌出细密汗珠,却仍旧咬牙强自按捺。众人均是低眉垂目不发一言,神色间极为恭敬。

        空地前方搭起一方高台,边上几位着褒衣博带的博士肃容而立,依次等着给新入学的太学生训话。

        七娘子偷偷摸摸溜回前院儿时,将好瞧见诸博士礼让一位老者上高台。那老者蓄长须,白发白眉,衬着一身如雪博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飘渺意味。

        既入太学,行拜师礼便是必不可少的,每位太学生,无论门第如何高,身份如何金贵,全都得按例给博士们行跪叩大礼。

        看情形还没开始训话,并未耽误性拜师礼的大事。思及此,明珠小手抚着心口大舒一口气,因提起裙摆迈开小腿,蹑手蹑脚地从后头钻回了人群中,抬眼四处找寻兄姊的身影。

        赵家二郎是挺拔身量,丰神俊朗,立在人堆子里很是显眼。七姑娘眼儿一亮,娇小的身影溜溜地蹿了过去,低眉敛目站到了礼鑫身旁,仰高了脖子看高台,一副极其专注的表情。

        鑫二爷觑了她一眼,压着声儿道:“幺宝,你方才去哪儿了?华姐儿说你出恭去了,出恭能出那么长时辰?”

        闻言,赵七妹小脸一僵,紧接着记忆如洪潮一般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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