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是出恭去了,只是出完恭便被七王扣下来了……下巴和手腕还隐隐作疼,男人冰凉的余温似乎还残留其上,她心头突突地跳,双颊蓦地便红了。赶忙笑着打了个哈哈,小手掩着嘴巴低低道:“拉肚子,拉肚子。”

        正说着,台上的老者已经开始训话。那人看着年迈,双眸却神采奕奕,声音出口亦犹似洪钟灌耳,颇有几分如虹气势。

        “凡入太学者,必当恪守馆训……”

        赵四娘子原本在打瞌睡,霎时被这道嗓门儿给吓得清醒过来。她挑眉,伸长了脖子往高台那方打望,待看清说话之人的面貌,不由大为诧异,惊道:“哟,这老爷子精神头不错啊!看这模样,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五了吧,身子骨还挺硬朗。”

        华珠心知此等场合不能引人注目,是以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颇有几分自言自语的意思。然而赵家几个孩子都在一处,隔得太近,这番话将好传进了三郎礼书的耳...书的耳朵里。

        三郎贯是酸腐的古板性子,听了这话自然大怒。他微侧目,皱紧眉头低声斥道:“于阁老是大学究,学问造诣之高,翻遍大越也寻不出第二个。你这丫头好生不懂事,竟在背后议论师尊!实在可恶!”

        华珠听了瞠目,颇有几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诧异道:“三哥疯魔了吧?我何时背后议论师尊了?”她一双柳眉倒竖,觉得这个礼书实在不可理喻,“我说这老爷子精神头不错,这是坏话么?这算议论么?莫名其妙就骂我,什么意思啊?”

        这丫头自幼就有一张伶牙俐齿,翻起嘴皮子来谁都不是对手。三郎做得好学问,可论起吵架却大落下风,他气急,被妹妹几句话激得腿摇身晃,“你、你……”

        华珠向来看这哥哥不顺眼,见他吃瘪,心头甭提多欢喜。她换上副笑盈盈的面容,背着两只小手端详礼书,笃悠悠道:“我怎么?三哥接着说啊,你不是学富五车么?怎么没话说了?”

        三郎气得脸色都发白,大怒道:“你就是这么跟兄长说话的么!”

        华珠挑眉,哟,吵不过,开始摆兄长的架子了?她对这种行径简直嗤之以鼻,吊起嘴角扯出个冷笑,不屑道:“得了吧三兄,我看你今后还是少读点书,没的把脑子都读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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