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送着黎深走进电梯里,依依不舍地冲他挥了挥手,说:“拜拜。”

        他也挥了挥手,温声道:“明天见。”

        我松开了按钮,电梯门缓缓合拢,直到彻底看不见了他为止,我都注意到黎深的视线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未曾挪动半分。

        望着电梯的数字一层层减下去,直到停在负一层不动了,我嘴角向上翘的弧度渐渐回落,变得平直。我吸了吸鼻子,踩着拖鞋,慢吞吞地回到家,关上了门。

        我洗漱了一番,把热水袋插上电,换上睡衣躺在了床上。

        房间里仍然残留着黎深的信息素味道,我在自己的枕头上躺了一会儿,慢慢地挪到了黎深躺过的位置上,脸朝下埋在枕头里,贪婪地将他的味道搜刮收集起来。

        摆在床尾的懒人沙发上盖着黎深的那件墨绿色衬衫,这是我在黎深收拾行李的时候要他给我留下的。衬衫底下高高低低、参差不齐地鼓鼓囊囊着,我的视线落在它上面,忽然想起了什么,慢腾腾地下了床,掀开了衬衫,把被我闷在里面好几个小时的娃娃们解救了出来。我抱着这八只小家伙,齐齐整整地摆在了床头的位置。

        我趴在床上,指尖戳戳航天企鹅的塑料头罩,摸摸海豹哈特胖胖的身躯,捏捏微笑雪人头上的雪糕,自言自语道:“该给你们编个号了吧……以后等我技术修炼好了,家里只会越来越多你们的小伙伴……可不能记不清都是哪次抓的。”我笑了笑,收起蹂躏它们的手指,将加热完毕的暖水袋取了过来捂在肚子上,关上了灯。

        黑暗如有实质,织成一件斗篷密不透风地包围着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我睁开眼,却发现房间并不如我想象的那样黑,反而有些亮,没有拉紧的窗帘透进了小区路灯的微光。我盯着那处,又听见了下水管道时不时响起的水声,还有床垫弹簧回弹的微小声音。

        之前有这样的声音吗?

        「柔柔,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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