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蔡继恒还没有参加空军,一个老飞行员告诉他,那天委员长的话使所剩无几的飞行员们群情激愤,他们明知再次出动挑战零式机必是一次有去无回的行动,但仍然集中了最后的九架伊-152战斗机,由刘宗武等九名飞行员组成“空中敢死队”,准备进行最后一次决死战斗。据说当时大部分飞行员都没带伞包,空战一旦打响,他们就不准备活着回来了。当机群在悲壮的气氛中起飞时,机场上所有的地勤人员无不潸然泪下,他们痛哭着向远去的机群致以军礼……

        后来还是蒋委员长醒悟过来,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些所剩无几、有实战经验的飞行员实在是太宝贵了,就这样毫无意义地部牺牲,终归不是明智之举。后悔不迭的蒋委员长给空军总部下了死命令,要求机群立刻返航,这样才给中国空军留下一些种子,否则,中国空军有可能在1940年就军覆没了。

        蔡继恒算了一下,自从1943年10月中美空军混合团在印度卡拉齐成立至今,已经相继有几十名中美飞行员在空战中阵亡,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他在航校的同学。飞行员这个职业实在是太残酷了。蔡继恒的戏谑之言是:只看见贼花钱,没看见贼挨打。

        由此说来,在女人问题上,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这已经不是当学生的时代了,从某种意义来说,蔡继恒的生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他不想制造悲剧。

        晚饭的时候,战俘们惊喜地发现,每个人居然多发了一个窝头,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战俘们议论着,都说鬼子坏归坏,可一旦说好的事,还是很守信用的。谁都知道,这增加的粮食定量可不是日本人发善心白给的,这是上午比武时张宝旺和渡边讲好的条件。

        渡边已在下午和野藤等军官一起去了太原,他出发之前兑现了承诺,先是下令给薛占魁钉了口薄板棺材,然后当着战俘们的面把薛占魁安葬在营区后的小河边,坟头上还立了块木牌,爱好书法的野藤还露了一手,他在木牌上工工整整写下“薛占魁壮士之墓”七个楷书体大字。渡边甚至破例允许战俘们在日军士兵的押送下,分批到薛占魁墓前祭奠。

        张宝旺、满堂、铁柱、李长顺、孙新仓等人按照军人的礼节站成一排,默默向死者脱帽志哀,然后一起行了军礼。

        在回营区的路上,满堂悄悄告诉张宝旺:“大哥,山田那儿有消息了,今晚后半夜行动。”

        “知道了,走之前还有什么事要做?”

        “只有一件事,就是干掉高升那狗日的,这是俺的意思,高升长了个狗鼻子,灵得很,不宰了他,咱跑了以后山田也不安。”满堂轻声回答。

        “都安排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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