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惊愚,方惊愚。”

        屋内陷入一片可怖的死寂,唯有檐下的护花铃在风里清脆作响。

        突然间,纱帐里爆发出一阵极凄烈的大笑:“惊愚!你是方惊愚!悯圣呢?他在哪儿?”

        “兄长……方悯圣已于八年前故去了。”

        “扯谎!你在扯谎,悯圣怎会死?是谁杀了他?用的什么刀?什么剑?他的尸首在哪儿?你说谎!说谎啊!”凄惨之极的叫嚷仍在继续,那只干瘦的手突而伸出帘来,如鹰爪一般抓住了小柜上的药碗,狠狠摔在了方惊愚脸上。方惊愚垂头,药汁在脸上流溢,瓷碗在地上碎裂,又是毛骨悚然的一响。

        “滚!方惊愚,你给我滚!谁许你踏入这家门来的?你一辈子也不许回这处来!”

        在外头候着的老妇听到了这响动,赶忙入屋来将方惊愚牵走。

        老妇见了他的狼狈模样,甚是心疼,从袖里翻出手巾给他揩拭头脸,道,“公子,对不住呐,是老身疏忽了。近来老爷疯症日笃,该是老身去送药的。”方惊愚摇摇头,说,“无事。”

        他心里清楚,爹从来都是这样对他的,往时如此,现时亦然。

        老妇牵着方惊愚去了祖先堂,堂里似是时时有人清扫,洁净无尘。供桌上置一青花海水纹香炉,一青白釉香盒,香案前放着一束白茅。方惊愚给祖宗们敬了香,一个个牌位拜过去,拜到一人的灵位时忽而动作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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