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情无言以对,身子却如蛆般扭动,将身子一翻,暗地里用指在石台上窸窣写了个“沙”字。指尖水墨满溢,霎时间飞沙走砾,大风腾起,满眼尽是蒙蒙黄沙。
台下的修士们已几近散尽,瞧过祝阴宝术的厉害后,人人抱头鼠窜,奔出山门,疯也似的往山下蹿。那姓祝的小子强悍如斯,又目无尊长,连对大师兄都尚且能下杀手,哪儿有人敢做他同门?
祝阴蹙眉,扬手驱风,将大片黄沙席卷。可这沙是易情用宝术画出来的,怎么吹也吹不散。风似是再不听他使唤,于是他踱入尘沙,张袂遮眉,缓步前行。
不知走了几步,前方有个浑圆的人影。祝阴顶着风沙前进,走到那影子跟前。那是一脸惊惶的微言道人,正四下张望,被呛了一口沙尘,呸呸地将沙子往外吐。
见祝阴前来,微言道人大喜,如见救星,搓着手上前讨好地道:“祝阴呐,方才不见你,老夫正心急火燎,正巧你又来了!你师兄那浑小子跑啦!”
老头又絮絮叨叨地道,“易情这小子别了无为观几年,回来时竟也未带甚么天廷土产,除了带回颈上一条链儿,一肚子坏水,竟是两手空空!如今还将这山门处搅得乌烟瘴气,一地沙土,咱们的畚箕又装不得沙,扫起来费事。唉,真是个孽徒,孽徒!”
胖老头儿不满地唾骂,祝阴蔼然地笑:“道人可曾见到师兄逃往何方?”
微言道人忙连声道:“见了,见了!”说着,伸手往北面一指,“喏,他从老夫身边一溜烟地跑了,去了那处。”
祝阴却皮笑肉不笑:
“可祝某却分明觉得,师兄——不正在此处么?”
话音未落,他的手便倏然探上腰间剑柄。降妖剑铮然出鞘,剑光仿若严霜,映亮微言道人惊愕的双目。剑尖刺入胖老头儿的身体,一直没到剑格,微言道人哑然地张口,身体却忽似只泄了气的鞠球般急速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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