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乌不服气地道:“哼!他帮过你的时候屈指可数,可他欺侮你的时候却多如繁星!”这些日子,它听易情说了这段时日里发生的事儿,得知他与祝阴曾有过一场生死攸关的鏖战,而祝阴曾向他痛下杀手过百来回。

        易情在心里数了数祝阴帮过自己的时候,果真寥寥无几。但他摇摇头,“在去大梁时,他从鬼王手下救过我几回。而且,前几日的那夜里,他也算帮过我一次。”

        乌鸦尖叫:“可他救你,不过是为了骗你上钩,要你对他放下戒备之情!”

        “救了便是救了,哪儿分甚么真心虚情?”易情摇头。

        他想起在大梁城中那时,于铺天盖地的细蠛和鬼王巨掌之下,祝阴将他远远踢开。在堂屋前的那个月夜里,祝阴又曾噙着泪与他告别。寒雨染遍天坛山头,祝阴曾向灵鬼官众屈膝下跪,求他们留得自己一命。

        那恳切的泪花,还有那浸透了浓重哀愁的笑靥,时时让易情心有不安。他重活了数百次,每一世的祝阴都处心积虑地想着要害他么?还是说,有那么一二回,祝阴确是为他豁出性命,为他献身?

        “而且,他没对除了我之外的人动过手。”易情说。

        三足乌抗议:“我分明听说,他是不是会使一场古怪黑雨,将咱们血肉融化?那小子是不是曾这样干过,害了老子性命?”

        易情说:“那次倒不是他动的手,是他那浑球儿便宜兄弟白石。人心乃宝术所蕴之处,那一回,有个叫白石的灵鬼官见他替我求饶,认定他与我同流合污,便挖出了他的心,动用了他那能下黑雨的宝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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