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点头。于是易情踩着荒草走了三步,垂头问它,“现在还记得我么?”

        “记得。”

        “那便再走三步好啦。”易情说着,又走了几步,问它道,“现在呢,有没有忘记?”

        三足乌依然摇头,“还记得!”

        他俩一路走到了山腰,易情累得气喘吁吁,吐着舌问它,“喂,现在你忘了么?”

        乌鸦嘎嘎大笑,“老子可将你记得一清二楚!”

        易情与它相望,突而笑了,将它重新在臂弯里抱好。乌鸦毛茸茸的,温热如火,像裹着裘皮套的小手炉。他俩又变回了一开始时的模样,一个小叫花与一只煤球样的鸟儿流落在凡间各处,过得贫苦却快活。

        走过黑黢黢的石泉,穿过葳蕤的松林。远方砖木房上的炊烟未散,像有轻纱笼罩。一面走,三足乌一面道:“说起来,你还是好心了些。”

        听它这样说,易情歪着脑袋,似是有些不解。乌鸦说:“你就这么放过了那红艳艳的混蛋?他欺负了你那么多次,你还没打回来,却又下山啦!”

        它说的“红艳艳的混蛋”约莫是指祝阴,易情笑道,“他也帮过我几回。我是宽宏大量的神仙,大人不记小人过,便懒得去打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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