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沐身罢了,家臣们取来一件飞鼠锦缎衣,要他穿了,戴上金顶帽儿,套上丝穗革靴,束好发。有黑衣人解下他头上的脏污白绫,发觉他有一只眼瞧不见,便为他换上了只丝质眼罩。黑衣人们欲解他脖颈上铁链,可死活解不下来。冷山龙盯着那铁链,若有所思,问道:

        “缚魔链?”

        易情冷汗涔涔,若是被这灵鬼官发觉了自己是妖鬼,非得遭就地灭杀不可。他结巴着道:“是…是师弟…一时好玩,套上去的。”

        出乎意料的是,冷山龙点了点头,“祝阴疑神疑鬼,对凡人做出这种事儿倒不见怪。”

        换罢衣裳后,易情被塞进了轿子,一路直奔候月台。台边有一宅子,他被送了进去,一直被黑衣人拖到了主院明间里。堂屋里摆着张太师椅,一个女孩儿翘着腿坐在上头,身着箭袖玄地云花袄子,肤如凝脂,白净的脸庞露在玄衣外,像乌云上浇了一抔白雪。

        一路上被黑衣人们提醒过,易情很快便明白过来,这少女便是左家的四千金。

        那女孩儿见了易情,笑了一笑,薄唇在脸上划开硎刀似的笑意。

        她撑着脸,斜睨着易情,仿佛正身临高峰,而天下万物皆俯于她脚下。

        “名字。”她言简意赅地道。

        易情只能老实地禀报:“易情。”

        “易情?好怪的名儿,为何要叫这名字?”女孩蹙眉道。

        易情说:“您不如去问我爹娘,横竖都是他们起的。”

        “那你爹娘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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