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不错。更何况,这世上的福祸皆有定数。咳…鬼王是大祸,要召出大祸,究竟要耗去多少福气?”
水波微皱,粼粼的波光洒进游廊。一个影子扶着青碧的廊柱慢慢地走过来,每踏一步,都在石砖上留下一个浅红的血脚印。那人的脸色煞白,像一抹虚无缥缈的幽魂,方才从地府中脱身。
两人见了那人影,神色皆十分精彩。七齿象王愕然失色,祝阴却只是微笑,仿佛这已在他意料之中。
易情扶着柱,缓慢地走到他们跟前,勾起唇。一个虚弱却张扬的笑意在他脸上浮现。
“姑丈人,您死不瞑目的侄女婿方从刀山火海中脱身,便赶着前来拜谒您了。”
——
话说回半个时辰前。
易情被人磕破了头,按在冰凉湖水里。
身后那人拔刀出鞘,毫不留情地刺进他背心。就在那一刹间,易情拼力凝神,运起宝术,一抹游蛇似的墨迹从指尖探出,悄然裹上刀尖,将那刀画短了一寸。
刀刃入肉,剧痛如沸铁浇身。所幸有宝术相护,那刀才不致刺穿心肺。因只画短一寸,那人拔出刀时,竟也未发觉他在刀上动了手脚。易情被他捆了石头,抛进湖里。坠水时的那一刻,他奋力转头,只见沙尘般升腾的水花间,冷山龙戴着银面的脸若隐若现。
七齿象王果真想要他的命!
易情咬着舌尖,要自己不失去意识。他画断了缠在身上的巨石,拼命地凫水,藏身于崎岖的灵璧石之下。冷山龙在岸边候了许久,他伤痛难当,靠着山石低低地喘气,几度欲要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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