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知道多少,为何咄咄相逼?”项庄面露杀机,静静的凝望老者,老者似乎也感受到项庄的愤怒,他轻叹一声:“我只是山中隐士,并不知道天下之事,但我能够算出,你再走向一条岔路,一条与现实违背的岔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你在恐吓我吗?”项庄右手握剑,这个动作,只是下意识的,项庄其实本身无意冒犯隐士,但不知为何,项庄自己也感受到自己情绪的波动,自己,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幼稚的项庄了。

        老者并没有去看项庄此时是什么动作,他闭目养神,坐回到自己的干草席上,只轻叹道:“项施主何必如此大的戾气,把手拿开,试着用心去感受?”

        “用心去感受?”项庄缓缓松开握剑的右手,他也学着老者,闭上双眼,静静的体会着,可脑中很乱,杂七杂八的事情总是不停息的涌//入脑中,项羽坑卒二十万,咸阳一场大火,百年繁荣毁之一旦,楚汉争雄,项羽最终死在乌江,刘邦统一天下,项家所有人都要改变姓氏,随刘邦姓刘?……

        ‘不!’一声怒吼,打断了项庄的沉思,老者在旁依然打坐,他静静的,冷冷的说道:“忘掉一切,再重新试试?”

        “忘掉一切?”项庄又一次闭上双眼,他静静的坐着,可还是有很多事涌//入心头,下邳一行,自己与张良结交,睢阳一行,自己遇上了孔秀芸,结识了公子扶苏和皇叔子婴,咸阳一行,自己结识了黥布,可畏峰回路转,一切顺利!

        ‘等等’,一个身影在心中回荡,赢子婴?自己居然爱上了赢子婴的女儿,又有吴芮的女儿吴芳深爱着自己,鄱阳军又几度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可吴芮已经病好,他……

        他……不会容忍自己掌控鄱阳军权,而自己此时,却已压在了吴芮身上,也就是说,吴芮西进,入咸阳的第一件事,必然是夺下自己手中的鄱阳军军权!而梅鋗此人,必然是他最依仗的心腹,难怪,这段时间,很少能看到梅鋗!

        “哈哈哈,我终于知道了!”项庄猛然起身,他狂的大笑起来,这一切的阴谋,终于解开了,这次中军遇刺一事,看似与刘邦,项羽之间的矛盾有关,其实,只不过是吴芮想要夺权的把戏而已。

        他绕了这么一大圈,只是想支走自己,重新掌控鄱阳军而已……

        也许,当年他病危之时,曾考虑,将鄱阳军交予自己带领,可此时,他已经病好,那么,他怎么可能轻易把军权让给自己呢?

        一切的苦恼悠然而解,项庄拱手拜谢道:“隐士果然高明,我终于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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