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导师知道这件事之后,建议我去看看心理医生,说实话,我从意识到自己出了问题之后,就没有排斥过看医生这种想法,但是,”她停了一下,喉咙有些压抑,“要战胜心里的那个魔障不是我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
季临渊空出来一只手,探过去握住她的,似乎明白,三年前在惠灵顿医院里看到的那个小女孩,眼里的坚韧和倔强从何而来。
她从没想过要逃避什么,只是要自己走出来的这条路,太孤单,也太艰辛了。
季临渊轻捏着她的指,柔着嗓音问:“医生怎么说?”
其实她的问题,他查的时候都已经一清二楚了,可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发泄。
慕言蹊看着他一根根把玩着她的指,刚刚升起来的压抑感消了些,“医生说,是我自身的自我厌弃催逼着我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因为我潜意识里知道,沈深知和我的事,如果我能回应他,他后来性格的转变,当时的暴行,甚至我们两个人的关系,都不至于走到如今的地步。”
“然而我的理智却告诉我,我不能这么做,我对他没有对心爱男人的那种喜爱,我做不到那样,如果我回应他,那样对他,对我,都不公平。”
说到这里,慕言蹊眼睛泛酸,反手握住他的,侧头看他,眼里依旧有对自己的厌弃和憎恶,“我知道这样的我很自私,可我做不到,”她看着他哽咽,声音有着委屈,小声反驳,“人都是自私的。”
像是在说服他,也像是在说服她自己。
慕言蹊看着季临渊,那目光就像明知道自己做错事,却还想要得到大人宽恕的小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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