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砚稍微愣住了望着悬停在身前的手,修长,漂亮,骨节分明,幽冷的月光薄薄地敷在淡青的血管上,指节微动,筋脉便跟着浮凸起来。
她犹豫片刻,错身避开他的手,嘴上哼卿着:“你当我叁岁小孩吗。”
宿星卯动动唇,欲言又止,还是没说什么,平静地将手放回。
只是望着她黑黝黝的眼,也飞进了一叶清寒的月影,眨眼间,灰寂了,黯然了。
在那么一个小小的瞬间里,流星般一闪而疾,恰巧被谢清砚捕捉到。
他不被需要了。
这种感觉,他从来都不喜欢。
宿星卯是很能藏住情绪的人,不符合年纪的沉稳安静,大多事都文风不动,与外界保持疏离有礼的距离。
小时候灵泉山别墅那一块远不止他们俩个小孩儿,零零散散也有七八个同龄人,有人看他长得俊秀上前搭话,他却活像个哑巴,寂然无声,任人怎么喊也不理会。
只拿一双又大又黑的眼,隔着雕花栏杆幽幽地看人。偏偏脸皮子生得极白,看上去阴郁晦暝,怪瘆人的。
立刻便能将旁人的热情浇灭,背地里嘀咕他是“贞子里的俊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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