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中央的圆阵升起时,整个空间像是被一口无形的钟敲响,低沉的嗡鸣顺着石壁往上爬。圆阵表面分割成十二道弧片,弧片外缘刻着斑驳的卢恩,淡淡发光,像Sh透的墨。
水城迅靠着石柱坐起,冷汗和血在脸上混成一道咸涩的痕。他看一眼断去的右腿——伤口已止住大半,观月绘里把自己的披巾撕成条绑了他三层,又撑着还在发颤的手臂,勉强笑了一下:「疼就骂我,别憋着。」
「我怕骂了你会哭。」迅说,声音很轻。她鼻头红红的,没接话,反倒把他的手指握紧了一点。
马渕勲单手按着绷带结,踉跄走到圆阵前,俯身细看那些字。年纪让他的背像一直张不直的弓,但眼睛还亮:「能认得的只有两句。」
他抬手在两行字上方b划出形状:「持光而行,不得背神。」
真岛伸晴喉结滚了滚:「持光是什麽光?火把?我们身上没——」
话没说完,墙上的火把忽地一齐暗了,只剩远处「持书」的石像嘴角泛起细微的光,像晨雾里一点要灭不灭的烛心。
「还有一句呢?」久我新汰问。他脸sE惨白,眼角还挂着没乾的盐痕。
马渕收回手,像把一口气里的沉重咽回肚里:「不可弃弱。」
三个字简单到残酷。谁是弱?答案明显得让人别过脸去——一个失去手臂的老人,一个失去小腿的青年。
一阵薄风从殿顶的黑洞吹下来,像冰冷的指尖在每个人的後颈来回。迅强撑着站直一点,用尚存的那条腿挪到圆阵边,指尖轻触那圈冷冷的石面。十二道弧片像钟面,却没有刻度,只有「节拍」在暗处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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