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重新流动。安雨握笔的手在空中略微一顿,随即继续往下写。她看见他转身往会议层走去,步伐不急,像知道有人看着,便能放心把前面那口风挡住。
中途,有位外宾临时带了同行者,名单上没有。迎宾新人下意识去找主管,眼神有慌。安雨侧身一步,挡住对方慌乱的视线,低声道:「先把人带到等候区,我来处理。」她抬眼,对同行者说:「五分钟给您证件,已安排茶水,请稍等。」语气里没有讨好,也没有拒人,只有一条清楚的路。同行者怔了怔,点了头,随行。
十一点二十分,扫描器换机完毕,补扫开始。她把临时名单与正式名单合并,自己核对第一轮,交给同事做第二轮。没有站在旁边看热闹,而是悄悄去把等候区的椅距调宽,让人与人之间多出一点呼x1;又把茶点的甜度换成低糖,避免在摄影机前光泽太亮。她做的不是显眼的事,却是让场子从可用变好用的那部分。
十二点过五分,迎宾新人终於松了口气,却在送客时叫错了贵宾的姓氏。短促的笑声在人群里闪过,像一阵细碎的风。贵宾脸sE一顿。
「抱歉,是我交代不清,让同事混淆了。」安雨没有给新人思考的时间,第一时间把错揽下。她的笑容不失,礼数不失,甚至在语尾把对方姓氏正确地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表情松了半寸,点头过去。
新人眼眶泛红,声音发紧:「主任,我——」
「回头跟我练十遍。」她压低声线,句子短,却把人安回地面。「不是你不行,是还没熟。别害怕,有我。」
&远远看着,午休时间把一份责任条列放到她桌上:流程责任、个人责任、系统责任分档,附上对外话术与对内教案;甚至把刚刚那位贵宾的姓名读音注了音,提醒口形。「谢谢。」安雨抬眼,真心地说。只是点头,像是说「这是我份内的事」。两人之间的空气因此变得清透:不是b拼存在感,而是互相补位,让存在更稳。
午後的节奏被会议切成等距的格,像一张井然的表格。三点半,一份新增名单压到迎宾台,标注繁多。她几乎不带停顿地把序列cHa入既有队列,随手在平板上画了条临时动线,把人cHa0导至一旁的廊道。四点一刻,印务又喊「当机」。她把电话夹在耳肩之间:「我自己去拿。」她不是在生气;她在节省每一个可能延宕的转弯。回程途中,她顺手把一间会场的备用指示灯测了一遍,电量足,亮度稳。她用腿补上流程,用眼稳住总图。
傍晚,名牌与指示卡片全换上正稿。她把最後一个角压平,手指上的茧碰过纸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刺感。正要转身,桌角多了一杯温水。杯壁薄,热意刚好。
「一整天,声带会累。」仇少齐的声音很平,「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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