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执行长,对压榨如何回应?」
「内部是否已承认有管理失当?」
「将不会公开道歉吗?」
他看向红线,掌心向下,示意保安退半步,给记者一个可站的距离,再把声音压到镜头抓不住的平:「公司今日内有统一回应。请保持秩序,这里是工作区。」
就这一句。没有承诺、没有揣测、没有任何容易被剪辑进情绪的边角。记者的气势像被一种看不见的布盖住,人群失去了追逐的兴致,散成几片零落的队形。她在门内看着他转身,心里某一处不明显的地方松了一下,不是因为他挡住了什麽,而是因为他没有把任何人的表情当作他可以踩的阶梯。
六点过後,楼层的人声一个一个从走廊退去。她把耳麦卸下,放进cH0U屉。迎宾台在夜里是一块很安静的面,她收掉桌上的小便条,关灯,换上外套。走到电梯口时,她看见他站在那里,没有秘书、没有随行,只有他自己与一盏冷白的灯。
「会议室C的白板,」他说,「我看到了。」
她「嗯」了一声,没有主动说更多。这不是谦逊,是她知道在什麽地方不该把话说满。
他看她半拍:「明早,继续。下午……我去坐。」他顿了顿,「不说话。」
她点头:「好。」
门开合,把两个人各自送上不同的层。她在电梯里看着镜中那张脸,白天与夜里没有差别,只有眼尾的光,像被人用最钝的一支铅笔轻轻画过,留下薄薄一点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