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房的木门「吱呀」一声推开,晨光斜斜落进来,尘埃在光束中缓缓飘动。陆玄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桌上那封没有署名的信笺上。纸张极薄,似是坊内灵纸,边角微卷,彷佛经过一夜的cHa0雾才送到这里。

        他伸手拾起,信面只写着两行细字:

        >「卷心有二息,一真一幻。真者可修,幻者可诛。」

        笔划凌厉,笔锋收敛如斩断的丝线,透出几分杀伐气。

        陆玄策皱了皱眉,将信笺翻过来——背面空白。外场栈房戒备森严,信笺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桌上,意味着送信之人至少能在不惊动任何守卫的情况下穿过院落。这种身手,决非普通候试者。

        他将信笺与「心息卷」并排放在桌上,手指轻触卷轴表面,细微的脉动再度传来。与昨夜不同,这一次他刻意屏去心中杂念,专注感知——在卷心深处,确实存在两GU截然不同的律动:一息温润如清泉流淌,与他的双生丹田自然共鸣;另一息则暗沉紧绷,像是在虚空中悄然收缩的毒蛇,带着令人不安的压迫感。

        他不动声sE,将卷轴收入怀中,转身推开窗。窗外的院道上,几名候试者正结伴前往外场东侧的「藏卷室」,那是所有通过纸鸣坊的试者都必须去的地方,用以登记身份与借阅卷籍。

        陆玄策锁上栈房,顺着人流走去。东侧的藏卷室由高墙围成,墙顶覆着青瓦,门口立着两尊石兽,兽口各咬着一卷封轴。进门後,一排排木架密密麻麻地排列开来,架上摆放的卷轴用红、青、白三sE封绳区分等级。

        登记案後的老吏抬眼打量他,视线在他怀中的卷轴停留片刻,神sE微变:「外场弟子,借得‘心息卷’?」

        陆玄策心中一动,面上不显,只是点头:「是。」

        老吏沉Y片刻,低声道:「此卷三日後若返还时仍完好,外场院可特批一次‘内场试听’之权。三日前,莫要乱试。」

        陆玄策抱拳应下,转身离开。然而刚踏出藏卷室的门槛,一道轻微的足音从斜後方b近。那声音极轻,却有意无意地压在他心拍的空隙里——那正是碑下「三短一长」节奏的尾拍。

        他猛地回首,却只见一名穿灰衣的少年匆匆与他错身而过,肩头微微一撞,留下一句几不可闻的低语:「真息向东,幻息向西。」

        灰影消失在拐角,仿佛从未出现。

        陆玄策站在原地,指尖按在怀中卷轴上,感到两GU心息正隐隐相互牵引——其中那GU温润的真息,正在朝东侧的某处缓缓流动;而Y沉的幻息,则在无形中牵扯着他的丹田,似乎想将他引向西边的幽暗巷道。

        东与西,真与幻。

        他必须选择。

        陆玄策深x1一口气,抬头看向东方微亮的天sE,却在下一瞬间,感到西侧巷口传来一声极低的心音——那声音,与灭族之夜最後听到的那一拍,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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