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策的指尖悬在小鼓半寸外,袖中那半块木牌正微微震动,像一颗心脏与他的呼x1同拍。背後那声音再次响起,低沉却分明带着某种规律:「第三声,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耳——声源并不近,像是从鼓皮内层渗出的回音,又像是穿过雾气的幻听。外场的教令中提过,纸鸣坊的鼓是以**「灵纸三重鼓」**为器心,会对不同声纹作出不同反应。这鼓的第三声,或许正是暗关所在。
阶上的候试者中,有人已经上前敲鼓。第一声、第二声清亮而稳,到了第三声时,那鼓面忽然泛起一道水纹般的青光,声音骤沉,门扉纹丝不动。吏卒挥手,那人被请下阶,脸sE发白,显然鼓上的反震让他的脉息受了冲击。
陆玄策闭了闭眼,让心拍沉到b平时更缓的频率,将昨夜碑下的「三短一长」节奏与眼前鼓面的微颤相互对照。第一声,他以平稳的掌心力轻敲,声音如晨雾散开;第二声,他将指骨稍稍收紧,让鼓音略带一丝锋锐;到了第三声——他故意放慢,掌心轻贴鼓面,不是敲,而是按。
鼓面瞬间沉寂,没有回音,却在无声之下渗出一缕几乎听不见的低Y,如远方浪cHa0拍岸。青sE光纹在鼓面绕了半圈,忽然在鼓心处开了一道缝,缝隙内透出淡金sE的纸边。
门後的吏卒交换了一个眼神,伸手推开坊门。
「外场新进,通过。」他的声音没有太多起伏,但目光里明显多了几分审视——这种鼓试第一次就成功的,寥寥无几。
坊内的气息与外头截然不同,带着纸墨混合某种奇特药材的清凉香。墙上挂满了方寸不一的纸页,有的空白,有的写着半句诗,有的画了几笔似是山水却又无从辨认。中央是一座「断简架」,b人还高,用枯藤缠绕成框,藤皮下似有细微光芒流动。
陆玄策将半块木牌递给站在架旁的青衣nV吏。nV吏接过後,从架顶取下另一半牌,两块轻轻合拢,牌面上浮出一行细字——「悬收不落·心息卷」。
那一瞬间,他x中的双生丹田同时震动,像是对某种熟悉的气息作出本能回应。nV吏微微抬眼,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却没有多问,只将一卷封得严实的细轴递给他。
「外场弟子可借阅三日,不得抄录,不得外传。三日後,若卷中自燃,视为缘尽。」
陆玄策接过细轴,指尖感到一GU细微的心音脉动,与他昨夜在碑下听到的残音遥遥呼应——那低语声并未消失,而是隐在卷心,像在等待某个节点被揭开。
他离开纸鸣坊时,巷口的雾已被日光撕成碎片,街声渐渐涌回耳际。然而就在踏出坊门的一瞬,他捕捉到对面屋檐下的一道目光——那人戴着半幅青纱,仅露出的眼神中,流动着与「心息卷」相同的波纹。
目光只停留了片刻,那人便隐入人流。陆玄策心头微沉,将卷轴收紧——这东西,不止他一人知道。
陆玄策回到外场栈房,推门的一刻,桌上多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笺,只有两行细字:
「卷心有二息,一真一幻。真者可修,幻者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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