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深处,那个影子背对我们,手指一笔一划地在墙上划着名字。
他的背很瘦,像风一吹就会倒,却又像撑起整座山一样沉。
阿嬷拉着我站在远处,她的手在发抖,却紧紧抓着我不放。
「你现在不能叫他。」
「可是他就在那里。」
「他现在不认得你,也不记得自己。」
我看着那个影子。他写得很慢,好像每一笔都要从骨头里刮出来。他写一个名字,就停一下,像在回忆,却什麽也没回来,只剩空洞。他的身影逐渐模糊,有时像人,有时像煤块堆积的剪影。
我忽然听见耳边有个声音——
「如果你叫出名字,他会转过来。但你要小心,他回过头来的那个人,不一定还是你记得的那个他。」
我转头,是爸的纸紮人。
他不知什麽时候也走进来了,还扛着一袋灵界邮件,肩膀上的布条写着「Y司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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