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迟缓地探头出来,看了眼平缓前行的马车,猛地伸手关上店门,喃喃道:“阿弥陀佛,裴施主,你可千万要挺住,我还等着你救命呢!”

        马车里熏着安神香,裴溪亭嗅了一口,这时脸上突然摸上来一只手。

        宗随泱的指尖从裴溪亭的脸颊滑落,捏住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四目相对,宗随泱说:“去哪儿刮的腻子?”

        “不要你管。”裴溪亭撇开眼,拒绝交流。

        宗随泱没有强求答案,伸手按了下裴溪亭的额头,又顺着往下摸了下他的脖颈,眉头一皱,没再说话。

        马车内安静下来,裴溪亭心跳加速,宗随泱越不说话,他越觉得危险。车轮子轱辘转,窗外夜风咆哮,裴溪亭蜷了蜷,宗随泱便拿过毛毯把他裹上,抱得更紧了。

        裴溪亭愣了愣,没说话。他身上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可窝在宗随泱怀里,男人身上的气息让他安心,再加上药效或许是上来了,他倦怠地往宗随泱肩膀一趴,眼皮挣扎了一番,很快就睡了过去。

        宗随泱抬手替裴溪亭按了下脖颈处的毛毯,伸手将人圈住,低头打量这张一吹就能抖粉的脸,微微摇头。

        裴溪亭并不知道自己苦心创作的“病弱妆”又被一个人否定了,睡得很沉。

        马车到达客栈门口,俞梢云下车放下脚蹬,宗随泱抱着裴溪亭下车,稳步进入大门。

        客栈里没有外人,楼上楼下都有近卫把守,一路行至雅间,宗随泱将裴溪亭放上床,盖上被子,轻声吩咐打水来。

        苏重烟一直等在廊上,这会儿轻步进来,走到床边替裴溪亭把脉,喂了颗药丸给他。

        这药入口即化,就是苦了些,裴溪亭哪怕在睡梦中,也突然皱紧了眉头,突然,一点梅子浆在唇中溢出甜味儿,有人拍着他的肩背,轻声安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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