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知道那是谁,偏头蹭了蹭枕头,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苏重烟从床边站起来,轻声说:“裴文书身上有伤,卑职不宜看,好在殿下是能识伤的,且劳烦殿下亲自瞧瞧,把药上了,才能消炎止痛。”
宗随泱颔首,说:“药敷上去可会疼?别把人吵醒了。”
“不会疼,殿下轻些就行,但您若是担心把人吵醒,不如点一柱香,让裴文书彻底沉睡过去,也不伤身。”苏重烟说。
宗随泱点头,苏重烟便走到桌边点香,将莲花小薰炉放到了床头的柜子边,说:“份量少,味道淡。”
说罢就轻步退出房间,伸手关上了房门。
宗随泱放下床帐,侧坐在床沿,伸手解开了裴溪亭的腰带,拨开外袍内衫,袒露出来的身体漂亮又凄惨。白皙的皮肤上充满了痕迹,咬痕掐痕,红色青色交杂着,触目竟有些惨不忍睹。
宗随泱眉头紧锁,脑海中模糊出现一些画面,都是他造出这些伤口的证据,譬如腰上的掐痕,是他紧握着那窄细腰身抵进床头狠狠冲/撞留下的,胸/口的血印子是他将裴溪亭锁在怀中腿上,碾磨咬坏的……彼时小狐狸叫声凄惨又勾人,可怜兮兮地叫他随泱,覆川,老师,一切好听的、亲密的称呼,最迷糊时甚至连夫君都叫了。
折腾时有多用力,此时上药便得多小心,宗随泱用指尖挖出一块块药膏涂抹在裴溪亭的伤痕处,裴溪亭吸了香,接近昏沉,并没有被惊扰。
待浑身上下上完药,空了三罐子,宗随泱把裴溪亭的里衣穿好,重新盖上被子,说:“端水。”
俞梢云端着热水轻步入内,浸帕子递给宗随泱。宗随泱轻轻地给裴溪亭“卸妆”,完事后看了眼被染色的帕子,递给俞梢云。
俞梢云换了帕子递过去,宗随泱给裴溪亭擦干净,一张脸双颊泛红,十分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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