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相谈甚欢,尤其刘赫跟张定已经半年不见,上次见面已是过年之时,自是有不少话要叙。

        几人聊着聊着,张定却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稍稍尤其为难,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不过他这表情的变化,却没有瞒过刘赫。

        “伯父可是有事要吩咐小侄?”

        张定脸色有些尴尬,欲言又止。

        “伯父有事,但说无妨,小侄若是能办,又不违反国法军纪,便绝不推脱。”

        看着刘赫一脸诚恳,张定这才鼓起勇气开口说来。

        “唉,此事原是贤侄的政务,非我一介商贾所该干预,而且如今各地商旅之兴旺与便捷,若在数年前,我等实不敢想象,原已该知足,不该有此非分之想……”

        他这么一说,刘赫倒愈发好奇了起来。

        “伯父这说的哪里话,果若是利国利民之举,何必分什么农户,商人,还是士人?”

        听了他这话,张定与他身后的几个随从,脸上都有些喜色。

        “既如此,那老夫就厚颜多说几句了。北境各地,久遭胡人掠夺践踏,以至于城池残破,道路荒疏。几位贤侄上任以来,城池、房屋、田地、市场均已恢复,唯独连同各大县城之间的官道,依旧破败不堪,尤其是云中、五原、朔方和上郡这四郡之中,大多数官道几乎已难以寻觅。”

        “若是走路、骑马,倒也无妨。不过对于推车、驾车而言,这等路况却是颇为艰难,路途上多有商队车辆深陷泥沼,或者不耐颠簸而损坏,从而使得货物受损,或者需要聘用人力继续搬运,不但多有不便,而且损耗、成本也提高不少。尤其是瓷器,从冀州运到雁门关就要损耗超过两成,雁门关再运到五原郡,又要损耗两成,着实是有些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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