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蔚在她上去后,自下面柜子里不知又拿出了什么东西,紧跟着也爬上了床。
季岫听到池蔚上来,手便不由自主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她再如何自我宽慰,为人鱼肉的滋味也并不好受。秋后问斩的囚徒尚且知道自己的刑期与死法,她却连池蔚究竟会换什么新花样折腾自己也无法预料。
而池蔚上来后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季岫双腿曲起在胸前,身体半蜷缩在床边角落里,一手无力地环抱着自己的膝盖,一手无意识地抓着床单。
原本便白着一张脸看上去瘦弱可怜的人儿,此时就像寒风呼啸的西北荒漠里的一枝细杨,枯桠残叶俱已无踪无影,就连唯一的枝干都即将埋没在风沙里。
这样的情状怎么看怎么能不教人觉得可怜呢,可是池蔚只是过去,轻轻捏起她的下巴,令季岫不得不抬头与她直视。
“睡衣解开,背对我。“
池蔚的眼睛就像冬天的湖面,你能见到的只有晶莹剔透的表面,至于底下的暗流涌动却是看不见的。你也不会知道水底的河虾是否还依旧活着,亦或水中还埋伏着什么比刺骨寒意更可怕的危机。
面对这样的目光,季岫只能艰难侧开眼睛,或许她应该庆幸的,毕竟这次池蔚是让她背对着她。
背过身,季岫便开始从上往下,把扣子一粒粒慢慢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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